第(3/3)页 上面的金银丝线已经杂乱且暗淡无光,可还是隐隐约约能看出绣的是凤凰模样。 九木先躬身抱手,谢道“多谢夫人隐瞒。”她明白,若是女人先是稳住她再去军营里禀报,那定是能得上不少好处。 “你不用谢。” 端庄的女子起身坐到外面的枯木上,熟练的掏出火石,俯身点着火,将放满水的破锅挂在架子上。 九木为徐仁卿掩好他身上的嫁衣,一同坐到她跟前。 二人没有说话,女子苍老容颜被火光映着,忽明忽暗。她抿着嘴,目光呆滞似在思考,又好像地上的明艳火堆里有什么吸引她的东西,值得她注视良久。 水沸后,九木拿着碎了一脚的茶碗舀上些,吹凉预备给徐仁卿喝下。她低头看见女子突然默默的手持枯枝在地上画着什么,凑过去细细看来,才发现正如那日所见的鬼怪模样。 “你是,画师?” 她侧头看向九木,点点头。 “你画了地狱图?!” 女子苦笑着点点头,咽下嘴里反上的苦水。 九木打量她纤细手指,虽然已经长满老茧但还是能看出原本是细皮嫩肉,整张脸看下来也是清秀模样。 偶然撞见许愿人的感觉极其微妙,九木噎着许多问题,譬如地狱图为何成了杀人无数的幻境,地狱图又为何可现真型或是你为什么还能活在流亡人的村落。 前几个是明摆着她一届凡人不可能知晓的,便开口问了个自以为最不打紧,但最好奇的“你,为什么要画这种东西。。。” 女子面容添上愁态,长长叹气后微微坐直身子,似乎接下来说的并不是什么能让人津津乐道的故事。 “我是个名声不好的画师,很多年前就到了这偏远边疆,误以为这既是流放也是成全。” “成全什么?” “一些我这种人可望不可即的东西。“ ”当时的边疆村落苟延残喘的与这个村落一样,都是疆王罚没奸佞的远亲。“她依旧带着木杆划在地上,撑着下巴道”这些村民大多连那个罪人的名字都叫不全,只因同姓,只因丝丝血亲。” 九木茫然的看着嘴里吐出的气息在碗内惊起涟漪。毕竟罪人近亲都已经即刻处斩了,罚入边境的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,算是君王解决心中顾虑的最好方法。 一阵风吹的火堆噼里啪啦燃烧的正旺,火星子映在画师眼里突然失了光亮。 她缓缓开口,似乎此时才准备回答九木那个不打紧的问题,“前往边境的所闻所见,让我觉得乱世就是地狱。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