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“而且他患有严重的躁狂症,按照法律的宗旨应该是帮助这一类人,而不是把这一类人丢进监狱,让他自生自灭。” 原告律师站起来,说:“反对!即便被告有躁狂症,也不一定证明他在伤害原告期间,就是发病,而不是他的正常状态。何况躁狂症能不能纳入精神病范围还无法确定。” 被告律师说:“被告今年才15岁,如果把他送进少管所,那么他的履历上一生都会有那个污点,这和我国未成年保护法的宗旨不符。我认为应该让他回归社会,感受到社会的爱与宽容,才是拯救他的真正办法。” 原告律师说:“未成年人保护法保护的是未成年人,而不是未成年人渣。少管所就是教育已经犯罪的未成年人。如果每一个犯罪的未成年人都不会受到惩罚的话,那么少管所存在的意义何在?” 达官敲了敲锤子,说:“接下来请证人发言。” 卿卓灼站了起来,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粘了一道目光,从她进入这里开始就有。 这三天里,她都在跟律师沟通,证人发言的时候,她应该怎么说才能让陶斯咏不会逃脱罪罚。 慢慢地,她在心里对他滋生的恨越来越深。 仿佛,她生来就是恨他的。 她发言完毕后,两方律师又展开了激烈的辩驳。 最后,是被告者发言。 “现在确认嫌疑人身份。嫌疑人陶斯咏,你在今年二月十一日晚上非法囚禁了原告卿卓灼,你承认吗?” 法官的声音回荡在法庭上方。 一道卿卓灼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回应了它,“我承认。” 陶斯咏的声音沙哑又无精打采,和他平时截然不同。 “现在你有什么要说的吗?” 法官问。 一般到这个步骤。给他判多少刑就已经确定下来了。这个时候,如果他想翻供,就是唯一的机会了。 卿卓灼很难控制自己,不去看他。她现在的这个位置看不到他的正脸,只能看到一道明黄色的身影。 “没有。她说的都是真的,我也没有精神病。” 陶斯咏简单地说。 他才刚说完话,观众席上就站起了一个愤怒的老人,骂道:“你个不肖子孙!” 这人正是陶斯咏的爷爷,这些日子,他为了让孙子逃脱法律的责罚,不知道想了多少种办法。 “那么,我现在宣判,判处陶斯咏两年零七个月的少管所监禁。” 法官话刚说完,就引起了一阵喧闹。 “现在,把人带下去。” 两个警察拉着陶斯咏往门口走去。 在这一瞬间,卿卓灼的心好像被挖走了一块,莫名的疼。 她站了起来,感觉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嗓子眼,她很想大喊,让那个离她越来越远的黄色身影停住。 而陶斯咏的脚步忽然停住了,他转了过来,和她四目相对。 “来看我!我要见你!” 两个民警使劲推搡他,让他往前走,他又转过头,说:“一定要来看我!不然我出来了,不会放过你的!” 他疯狂的话语掀起了观众席的浪潮,纷纷惊叹,这真是最痴情的少年犯。 卿卓灼浑身无力,失神地坐回到椅子上。 去看他? 不,不可能的! 她最多能做到不恨他。 5月15日,卿卓灼和傅抱石的订婚典礼成功举行。 自此,整个江城都知道了傅家小少爷的太太是卿卓灼。 卿氏集团和傅氏集团正式联姻。 卿原敏因为挪用巨额公款,被判处无期徒刑。 唐柳依犯绑架罪,故意伤害罪,被判处五年有期徒刑。 卿卓灼的复仇计划终于成功了。 但好像,她无法快乐了。 那道明黄色的身影时常在她眼前闪过。 吃饭的时候,洗脸的时候,端起课本的时候。 她的大脑里一直盘旋着一句话。 陶斯咏没有未来了,是我一步一步把他推到那里的。 她会在半夜的时候突然惊醒,抱着自己,一遍遍安慰自己,说:“不是你的错!你只是把伤害你的人送进监狱,你不应该感到愧疚!” 是的,白天的时候,她很清醒明智。 陶斯咏罪有应得,坏有坏报! 她爱恨分明,自尊自爱! 可是夜里,她觉得陶斯咏融入了她的身体里,他的罪过,也成了她的罪过。 第(1/3)页